煤炭行业双重承压 看专家如何支招
[2022-11-10 17:03:01]详细说明:
在新能源尚未形成足够替代的情况下,以煤为主的能源格局短期内难以改变。从全球能源消费来看,煤炭也具有压舱石功能。在已实现碳达峰的国家中,其煤炭消费占比整体稳中有降,但仍长期保持在20%以上,燃煤发电占比普遍高于20%。
“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欧洲部分国家重启煤电。请问中国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是否会有调整?”近日在国家发改委专题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发出这样的疑问。
“我们坚信,中国一定能够如期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国家发改委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司司长刘德春在回答时强调,下一步要“立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坚持先立后破、通盘谋划,持续推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
即便是在新能源快速发展的当下,全国仍有约七成的发电量由煤电提供。这意味着,煤炭既要兜住供应保障底线,又要支撑“双碳”目标如期完成。全行业压力倍增,如何应对?记者了解到,中国煤炭学会近日专门成立了碳中和科学与工程专业委员会,组织多位资深专家展开研讨。
亟需充分认清煤炭科学产能
煤炭的兜底作用有多重要?国家能源集团科技部主任李全生用一组数据具体说明:2021年,全国20多个省份出现电力供应短缺,为此全国核增煤炭产能3亿吨/年,第四季度煤炭产量超过295万吨/天,环比增长17%,电煤库存量较年初增长29.2%。至此,全年煤炭产量创下历史新高。“在新能源尚未形成足够替代的情况下,以煤为主的能源格局短期内难以改变。从全球能源消费来看,煤炭也具有压舱石功能。在已实现碳达峰的国家中,其煤炭消费占比整体稳中有降,但仍长期保持在20%以上,燃煤发电占比普遍高于20%。”
资源禀赋特征决定了煤炭是我国最可靠的基础保障能源,但并不代表可以就此高枕无忧。“我国是否真正富煤,还要打三个问号。”中国工程院院士谢和平直言。
谢和平表示,“富煤”只是相对内部资源禀赋而言,我国人均煤炭资源占有量仅约是全球的3/5。“我国煤炭保有资源量为1.46万亿吨。但研究表明,考虑到主动避让生态红线、严格控制冲击地压矿井等环保、安全因素,不考虑“运动式”减碳条件下,已探明的可供开发量实际仅有4654亿吨。没有新的勘探、开发等技术,现有开采年限很难支撑到实现碳中和,提升科学产能开采能力已成为全行业的重要任务。”
中国煤炭工业协会副秘书长张宏认为,科学产能的建立还需创新机制。“要根据煤炭市场供需形势、新能源出力情况、区域能源消费和市场价格变化幅度,研究建立煤炭弹性产能机制和生产机制。当新能源出力不足、供应阶段性紧张时,可通过释放煤矿弹性产能,及时填补缺口、发挥保障作用。”
上游生产与下游消费共发力
兜底保障能力不容忽视,实现“双碳”目标也马虎不得。谢和平提出,要重视发展煤炭低碳清洁开发利用技术,同时发展煤炭行业独有的碳中和技术。
“首先要转变观念,自我革命。”张宏表示,统筹煤炭短期保障供给与远期有序退出、新矿区开发建设与生态环境保护,以及现代化煤矿建设、智能化煤矿生产与老矿区退出转型等多重关系,是“双碳”目标下煤炭行业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上游生产端不断革新,下游消费端同样需要升级。“煤炭是高碳能源,也是重要的碳级工业原料,要提高煤炭作为化工原料的综合利用效能。”张宏建议,加大煤炭加工转化为精细化工产品和新材料基础理论和关键技术的攻关,鼓励高端精细化工等具有特殊性能产品、技术密集型产品的研发,以高端新材料研究为主线,推动煤炭由化石能源向高端化工材料和新材料发展,实现煤炭燃烧排放二氧化碳向固碳和碳循环方向转变。
这一观点得到了中国工程院院士刘中民的赞同。“要实现高碳能源的低碳化利用,关键要发展洁净能源技术。近年来,我国持续推动煤炭由燃料向燃料与原料耦合转变,部分技术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但目前在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关键装备等方面仍存短板。不仅要突破煤炭领域的诸多关键技术,也要破除各类能源之间转化的壁垒,把煤炭放在能源转型全局中统筹布局。”
将降碳融入产业全生命周期
“煤矿从勘探、设计、生产到闭坑,全过程都应体现‘双碳’战略,以保障绿色高效清洁开发利用和最低环境影响效应为目的,为国家能源安全提供技术支撑。”中国煤炭地质总局相关人士介绍。
该人士坦言,为适应“双碳”目标,煤炭地质工作发生了三个转变:从以资源勘探为主向资源与环境并重转变,从专注服务找煤向服务煤炭资源全生命周期转变,从国内资源勘探走向国际化。“这对我们提出了更多新要求。比如,煤炭兜底作用不可动摇,但勘查、开发、利用方式都在变化,需开展针对全国的可供开发的煤炭资源的地质保障能力评价、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地质评价等服务。再如,地质保障工作也要覆盖煤炭产业全生命周期,包括绿色勘查、绿色开发、清洁利用,以及闭坑后的土地复垦与治理、资源再开发等。”
站在全生命周期角度,煤炭行业不少短板进一步暴露。李全生举例,因采煤产生的煤矸石任意堆放,压占土地、影响环境,发生自燃还将排放大量二氧化碳。据统计,我国堆存的煤矸石累计约76.8亿吨,每年碳排放量在7.5亿吨左右,规模较大的矸石山已超过1900座。再如,环保部门对煤基固废的处置要求严格,但目前吨处理成本高达2000元以上,亟需研发大规模、低成本的无害化处置和循环利用技术。“解决这些现实难题,就需要突破煤炭全产业链与污染物控制、碳减排的主要技术难题。”
本文摘自《中国煤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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